菁英丨1982版中国大学生
1982版中国大学生
1977年招生的专业较少,有不少专业是1978年才首次招生,于是这些78级大学生也等于是这些专业的首批大学生,类同于77级。还有许多专业1977年招生人数很少,如教育学专业1977年只有北京师范大学、东北师范大学、杭州大学等少数几个学校招生,法学专业只有北京大学等学校招生。到了1978年,许多大学扩大了招生专业。
1977、1978年的高考,是录取率极低的高考。1966年停废高考,1977年9月决定恢复高考时,考虑在中断11年高考后,加上77年应届高中毕业生,以及允许1978级高中生的优秀者提前报考,起初预计13个年级累积的考生有可能达到2000多万人,原定计划招生20万人,录取率是1%。
后来不少省市采取了地区初试,按计划录取数的2-5倍筛选出来,参加正式的高考,加上全国超过半数的青年根据自己的文化基础选择报考中专,结果1977年最后实际参加高考的人数为570万。
后来,国家计委、教育部决定扩大招生,经过扩招本科2.3万人,各类大专班4万人,共扩招6.3万人,扩招比例达29.3%,最后录取了27.8万人,录取率为4.9%。
这是中国高考史上最低的录取率。
1978年也有扩招的举措,总共录取了40万人,录取率为6.6%。也就是说,当时包括了大专生的录取率,按现在多数省市的高考录取线来比较,也都在本科第一批次录取线以上。
因此,77、78级大学生,是一个多数人经历过上山下乡磨练的群体,是一个历经艰辛终于得到改变命运机会的幸运群体,是一个经历了最激烈的高考竞争后脱颖而出的群体,是一个大浪淘沙后特色鲜明的群体。
在中国高等教育史上,1982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年份。这一年,恢复高考后的首批大学生1977级本科生于年初毕业。紧接着,夏天又有1978级大学生毕业,结果这一年有两届大学生毕业,同属于1982届。不过,与过去大学生通常以“届”来区别不同,自从1977级大学生以后,大学毕业生通常称“级”而不称“届”。
中国高等教育史上的独特群体
1977年的高考不仅在中国历史上空前绝后,而且在世界高等教育史上也绝无仅有,由此,77、78级大学生便注定成为一个很特殊的教育群体。
相比现在同一级大学生多数是一个年级的高中毕业生所构成,77、78级大学生在上大学前几乎所有人的遭遇和生存状态都不一样,每一个同学都可以说出自己独特的高考故事。
最大的已经30多岁,最小的只有15岁;有的人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家长,有的人连什么是恋爱都还没想过;有的人带薪学习,有的人拿助学金读书;有的人成熟练达,有的人年少气盛。
有人曾说“不会再有哪一届学生像77、78级那样,年龄跨度极大,而且普遍具有底层生存经历。不会再有哪一届学生像77、78级那样,亲眼看到天翻地覆的社会转变,并痛入骨髓地反思过那些曾经深信不疑的所谓神圣教条。不会再有哪一届学生像77、78级那样,以近乎自虐的方式来读书学习……这就注定了77、78级要出人才。”
在饱经沧桑之后,这一群体普遍个性坚定沉毅,较能吃苦。而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形成坚毅的个性和练达的人情,也成为日后发展的重要因素。
77、78年的高考,由于备考时间很短,考生原有基础便显得格外重要。77、78年考上大学者除了智力因素以外,更多是非智力因素在起作用。过去,科举时代有“读书种子”之说,我看77、78级大学生中也有部分属于“读书种子”。在“读书无用论”盛行的年代仍然坚持读书。
另外,这两个年级大学生中,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的比例也较大。郑若玲博士曾以厦门大学8821名学生记有家庭出身的档案作为有效样本作研究,从结果看出,77、78级大学生中家庭出身于学界的比例达到25.38%和23.46%,在各个时期中是最高的两个年级。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,在书籍匮乏、社会普遍不重视教育的年代,家庭的影响起到较大作用。
而且,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,大学生普遍有一种“知识饥渴症”,这是一个在文化断裂的年代坚持学习的人所形成的群体,大学期间都努力抓住机会,给自己补课。恢复高考改变了以往许多人听天由命、前途由领导决定的观念,使广大知识青年知道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处境,让人们觉得有了盼头,普遍带着一种积极向上的心态投入学习。
当时还是物质高度匮乏的年代,粮票、布票、肉票、油票……许多生活必需品都凭票供应。但学生普遍有助学金,对未来充满希望和自信。在校期间,他们经历了“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”大讨论,大家开始反思,开始接触西方马克思主义、弗洛伊德、存在主义、邓丽君歌曲、人生观大讨论、伤痕文学……
当然了,这一群体中的多数人在最佳受教育的年龄整天处于动乱的环境中,知识不成系统。或许勤能补拙,但有些知识和能力错过了最佳学习时间很难弥补。
20世纪80年代初,中国还是处于万物复苏、需才孔急的状况。甚至在77级本科生读到三年级时,主管部门就曾在部分大学征求学生的意见,问是否愿意提前毕业,读完三年或三年半就按本科毕业走上工作岗位。1980年夏到1982年春之间,1977年考录的27万本专科大学生陆续毕业,成为改革开放后所选拔、培养的第一批优秀人才,为求才若渴的中国社会注入了一批新生力量。
1982年夏,40万名78级大学生也基本毕业。当时,各行各业人才“青黄不接”。而11年的积压,67万毕业生汇聚到一起喷涌出来,受到社会的普遍欢迎,填补巨大的需才空缺。
当时流行在大学生中的一个顺口溜叫作“金77,银78”,大学生把这个来之不易的求学机会比作金银一样珍贵。另一种说法是,后来因这两届学生成功率之高,被民间戏称为“金77,银78”。77、78级大学生集合了十几个年头的青年中的精英,因而人才较为集中一些也就不足为奇。
相对其他同龄人而言,77、78级大学生无疑是时代的幸运儿。考上大学,在当时是令人羡慕的大好事,“大学生”似乎是头上罩着光环的三个字。他们的工作和发展机遇特别好,作为与众不同的群体,起点普遍比其他同龄人高,后来发展也较快。30年后,无论是在政界、学界、商界,都有许多领军人物是77、78级大学生,有人将之称为“77、78级现象”。
“77、78级现象”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属于自然更迭,也是特定时代的需要、特定时代的产物。当然,并不是所有77、78级大学生都很成功,也存在许多默默无闻的平凡人。这就有如宋太宗所说的:“朕欲博求俊彦于科场之中,非敢望拔十得五,止得一二,亦可为致治之具矣。”(《宋史·选举志》)。
高考所选拔的人才也类似,在一个群体里面,成材的比例远高于其他可比的对象,便可看出其特征和意义。历史不一定记得他们中单个人的功名与所为,但一定会记得这一群体的贡献与所为。
1977年恢复高考的重要意义,正是在人才的作为与贡献中体现出来。不像一般大学生多为同龄人因而基本上同时退休,由于年龄差距很大,77、78级的人才洪流,在一波“老三届”的人才洪峰消退之后,还将在中国历史舞台上持续上十年。
77、78级大学生是从2000多万被耽误了青春的人中突围而出的一个群体,相对于现在的大学生,他们的命运与经历颇有几分传奇的色彩。通过几代人的努力,中国在接下来的20年或者更长一点的时间,可能将是一个科学和文化成果集中产出的时期,经过多年的磅礴郁积之后,终会有喷薄而出的一天。“百年能几何,三十已一世。”77、78级大学生在中国改革开放历史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,其影响和作为,相信还将在未来的岁月中更加显现出来。
1977年,锁闭10余年的高考终于恢复,全国570万有志青年怀揣惊喜冲向考场,次年春季和秋季,先后两拨人终圆大学梦,开始了改变命运的角力,他们共同的标志是77级、78级。近40年过去了,他们已是这个国家的中流砥柱。
为官,他们或主政一方,或执掌部院,开始擘画国家的发展,引领民族的航向;从商,他们或投资设厂,或兴业兴产,推动着大中华的经济腾飞;为学,他们或著书立传,或开课授徒,传承千年文明,开创时代新学。时代造就了他们,国家选择了他们。
李克强:
北大只是第二志愿
1977年8月,邓小平拍板决定当年恢复高考。
通过广播听到这一消息,李克强喜不自禁,庆幸自己将赶上一个新时代。李克强立刻着手准备课本,加紧自学的劲头,如饥似渴地“备战”。在劳动之余,他积极备考,起早贪黑,为的是那个年代一个似乎遥远的梦——上大学。这年12月,那场在冬日里举行的考试,成为了一个时代的转折点。
李克强成为570万人中的一员,走进改变了一代人命运的考场。在填报高考志愿时,他的第一志愿是安徽师范学院,第二志愿才是北京大学。毕竟,这一年高考是新中国成立以后竞争最激烈的一年,听说录取比例是29:1,他担心北大录取分数线太高,尽管心仪燕园,于是只能作为第二志愿备选。
让李克强兴奋的是,自己被梦寐以求的北京大学法律系录取,这在凤阳轰动一时。
在《师风散记》一文中,李克强这么回忆他考大学的经历:
二十年前,也是在这个季节,在当时中国乡村一块极贫瘠的土地上,我开始准备参加高考,并由此和北京大学结缘。
在填写高考志愿之前,我曾收到一位邂逅相识的学者的来信。他早年毕业于北大,深以为那里藏有知识的金字塔,因而在信中告诫我,要珍惜这十年一遇的机会,把北大作为唯一的选择。当时的我多数时间是和乡亲们一起为生存而忙碌,几不敢有奢望。在生存欲和求知欲的交织驱动下,我还是在第一志愿栏里填下了本省一所师范学院的名字――据说在师范院校读书是不必付饭钱的。
即便如此,我对北大依然存有难以抑制的向往,于是又在第二志愿的栏里填下了北大的字样。大概是因为北大有优先选择的权力,她并没有计较我这近乎不敬的做法,居然录取了我。
更难逆料的是,在以后的日子里,从修本科,到读硕士、博士研究生,我竟做了北大近十年的学生。在这段时间里,知识以所谓“爆炸”的速度扩展,知识的传播场所和手段日益多样化,但我还是一而再、再而三地通过考试来做北大的学生。从某种角度说,我来这里寻觅的不仅仅是知识,亦是为陶冶一种性情,修养一种学风。
李源潮:
“最牛班级”的学生
中央政治局委员、国家副主席李源潮毕业于复旦大学数学系,复旦82届数学系毕业生被网友称之为“史上最牛班级”。
李源潮在接受复旦大学校友网访谈时,回忆了他怎么考进复旦、考进“史上最牛班级”的:
我1978年进入复旦学习,1983年离开。在这六年中,四年是学生,两年是老师。实际上,作为学生的时间还不到四年,因为我们是77级,那一级由于入学时间的缘故损失了小半年。我做过管理系老师,后来又在复旦团委工作过,然后到了团市委。所以我对复旦是很有感情的,因为复旦既是我作为学生的最后一个阶段,也是踏入社会的一个重要阶段。
在进入复旦前,我已经跨出学校,在社会上劳动和工作了近十年。当时我是一个已经有四年教龄的老师了,是业余工业专科学校的老师。他们认为像我这样在上海已经有份较好的工作,还要去读大学,是不是有点不值得。但是,我从小学开始就有一个目标——读大学。读完大学,还要读硕士、博士,最后做科学家,这是我从小之梦。
当时我常看的就是《十万个为什么》、《科学就是力量》之类的图书杂志。所以,十年来我一直希望能有机会上大学,不能上大学总是有些耿耿于怀。因此我去报了名。当时家里和同事都不知道,只有单位领导知道,因为需要单位出证明。我们还要继续工作,没有很多时间复习,那时也没什么复习的资料和复习的概念。到考试那天,我是请假去的。上午参加考试,下午回来继续工作,然后第二天再去考。
我不是第一批拿到复旦录取通知书的,当时以为自己没有考上。没拿到通知书的时候,我就告诉自己,尽自己的努力,至于能得到什么,是社会给你的。凡是经历过文革的人,都明白这个道理,很多事情是不能超越社会的。
但是,反过来,一个人要力求能主宰自己。这就叫作唯物史观和个人努力的结果。唯物史观就是承认人是社会的一员。个人努力又叫主观能动性,也不能缺少。缺少了个人努力,那么整个人也就缺少前进的动力。因此,我当时就边工作边等消息,等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感觉是失而复得。
我接到入学通知书时的心情,和现在中学刚刚毕业的同学不太一样,既有一种激动的心情,感觉自己十年梦圆,人生翻开了新的一页,同时又有很冷静的思考,毕竟我们耽误了十年。
十年到农村去,有了各种社会经历,得了人生的经验和体会,也叫作上了社会大学。但是,能再真正地、正规地上大学,而且是在全国知名学府读书,机会实在是难得啊,所以一定要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。
李东生:
高考给了他第二次生命
TCL董事长李东生,1978年高考从惠州考到华南工学院(现更名为华南理工大学)。1982年大学毕业后,李东生选择了回惠州老家,被分配到惠州科委当机关干部。
李东生却不满足,自己联系了一家合资企业“TTK家庭电器有限公司”,这是一家只有40人的企业,但那时已算是惠州跟电子沾边的“大厂”了,也是以后发展起来的TCL集团的第一家企业。
凭着踏实、执著的工作态度,李东生得到了领导和同事的肯定,逐步做到了车间副主任、主任,28岁时被任命为TCL通讯设备公司总经理,实现了人生的第一次飞跃。他在TCL展开“消费革命”,开创了TCL的销售额新高。
张艺谋:
上大学就是为了谋出路
张艺谋也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考生。在此之前,他下乡插队,做了三年农民,后又调进咸阳棉纺织厂,当了七年的搬运工。1978年,北京电影学院到西安进行全国恢复高考后的首次招生,张艺谋经过一番曲折的争取,被破格收入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。
在回忆高考时张艺谋曾说:“没高考,没现在。”
他回忆自己的高考时说:“我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考生。下乡插队做了三年农民,又在咸阳棉纺织厂当了七年的搬运工之后,1978年,机会来了,我听说北京电影学院到西安进行全国恢复高考后的首次招生。
趁着去沈阳出差的机会,我带着一包煮熟的鸡蛋,从自己拍摄的一大堆摄影作品中挑出60幅作品,跑到北京电影学院招生的考场。
进了电影学院,我发现同学大多是电影或艺术世家子弟,像我这种从外地来的很仰视他们,我不觉得电影学院是我能进的学院,我觉得它更像一个贵族学校。
其实,我当初想要上大学的目的很简单,就是为了谋出路,再实际点儿说就是得到免费教育,包分配。只要是大学生出身,地位就不一样。1982年,我从学校毕业,被分配到广西电影制片厂。这时候,我的人生才再次开始。回想起来,如果没有高考,很难说会有现在的一切。”
顾长卫:
高考就像一道光
顾长卫回忆高考时说“那就像一道光。”
顾长卫是1976年高中毕业的,按常理应该到农村插队落户,但因为一些政策的原因,他被留在城里等待分配工作,希望能得到譬如进入街道工厂之类的机会。
但“混”了两年后,这样的机会也没轮到他头上,最多就是打打临时工。1978年的高考,顾长卫运气很好。此前他并不知道还有北京电影学院这样一个大学,只是因为学过画画,而电影学院摄影系是要考画画的。
另一个原因是,顾长卫曾在初三的时候和二十几个同学在当地的少年宫做义工,为他们画一些海报、宣传画之类,经常能得到免费的电影票,这段时间让他有机会看了许多电影。
考虑到电影学院招生考影评的环节应该不是难事,所以他才打定主意报考电影学院碰碰运气。顾长卫后来在说高考对自己的影响时曾说:“事实证明,我们比父辈们要幸运很多,社会的变革为人们实现自身价值提供了无限的可能。”
陈凯歌:
没高考,就没《霸王别姬》
著名电影导演陈凯歌1952年出生于北京。1977年他还在北京电影制片厂当一名洗印工人,前途茫茫。1978年8月参加高考,进入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学习。
之后他执导过《黄土地》、《大阅兵》、《孩子王》、《霸王别姬》、《风月》、《荆轲刺秦王》、《无极》、《梅兰芳》等电影作品,多次荣获过国际大奖。
陈凯歌至今仍为惟一获得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棕榈奖的华人导演。
易中天:
直接考研的“学霸”
易中天1981年毕业于武汉大学,获文学硕士学位并留校任教。现任厦门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教授、博士生导师。
他长期从事文学、美学、历史学等多学科和跨学科研究,是央视《百家讲坛》“开坛论道”的学者,其主讲的“汉代人物风云”、“易中天品三国”系列首播即获热评。
2007年,易中天以680万元的版税收入,荣登“2007第二届中国作家富豪榜”第3位,引发广泛关注。1977年恢复高考时,他正担任中学老师。担心自己与学生同场考试的尴尬,他放弃了当年冬天的考试,1978年直接考上了武汉大学的研究生。
肖复兴:
擦着年龄上限进大学
当代著名作家肖复兴,曾到北大荒插队6年,当过大中小学教师10年。1978年参加高考考入中央戏剧学院,1982年毕业,后任《人民文学》杂志社副总编。曾写文章《高考故事——1978》详细的叙述了自己恢复高考后考大学的经历。
他说,在废除高考之前,他就被学校老师推荐去中央戏剧学院,但是因为当年废除高考就此作罢。1977年恢复高考的时候,中央戏剧学院招生的条件之一是年龄在18-31岁之间,而当年,肖复兴正好31岁。这或许就是他与中央戏剧学院的缘分。
刘震云:
文章多次成高考题的作家
刘震云1958年5月生于河南省延津县,是当代著名作家。
1978年至1982年,刘震云就读于北京大学中文系。1982年毕业到《农民日报》工作。1988年至1991年在北京师范大学、鲁迅文学院读研究生。现为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、北京市青联委员、一级作家。
2011年11月21日,“2011第六届中国作家富豪榜”重磅发布,刘震云以160万元的版税收入,荣登作家富豪榜第26位,引发广泛关注。并以《一句顶一万句》荣获“茅盾文学奖”。
陈嘉映:
在天下滔滔之中坐定书桌
1976年前后,时局急促变化,陈嘉映一再告诫自己“要在天下滔滔之中坐定书桌”,一边做些翻译,如动手翻译马克思的《巴黎手稿》,一边读书。
陈嘉映弄到了一张北京图书馆借书证,借到弗洛伊德《释梦》外文原版。结果,他对释梦着了迷,一发不可收。
“每早醒来,都把夜里的梦回忆一番,然后试做解释,也经常打探朋友们的梦,套着弗洛伊德的理论加以解释,他们有时觉得解释得还怪有道理的。”
当然,继续阅读才是“正经事”。弗洛伊德加深了陈嘉映对整个心理学的兴趣,他完全摒弃此前阅读的苏联心理学家,转而攻读“美国心理学之父”威廉·詹姆斯等人的心理学著作。
1977年陈嘉映考入北京大学西语系德语专业,1978年5月又考上外哲所研究生,1981年毕业后留校任教。1983年11月赴美留学,1990年以《论名称》一文获博士学位,其后赴欧洲工作一年,1993年5月回国,重返北大任教,后调往华东师大哲学系。主要译著有《存在与时间》《哲学研究》《哲学中的语言学》,著有《海德格尔哲学概论》《语言哲学》《哲学、科学、常识》等。
罗中立:
考区最后一个报名的考生
罗中立,四川美术学院前院长。1977年,国家恢复高考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。“刚得到消息的时候也没怎么激动,当时我正准备成家呢,白天去山里买木材,晚上手工做家具,顺便画一些连环画,在县城也小有名气。
身边的小同学都去报名高考,一些画得差的干脆拿着我的画去报考。”罗中立回忆道。“报名截止的那天傍晚,罗中立沿着大巴山脚下的周河,走了20里路,才来到县城,可白天报名已经结束。他来到招考老师的招待所,找到招生办的老师,好说歹说才让他们看在川美附中的面子上,临时在报名表上添了个罗中立的名字,于是成为考区最后一个报名的考生”。
重庆画家罗中立,喜欢用“阴差阳错”来感叹自己的人生道路。就如同三十年前的那个夜晚,他在女朋友的劝说下,极不情愿地沿着河边走了20里路来到县城,挤上了高考报名的最后一班车。三十年后,他已是当初自己报考的这所西南重镇美术学院的院长。
张勇:77级年龄分布背后的时代密码李希跃:报道中国77级大学生 ,《纽约时报》记者采访了我许纪霖:77级大学生与他们的时代
周伟林:复旦经济系77级校园生活
复旦数学77级:在新世界门前追忆逝水年华:北大经济系77级
北大经济系77级:应运而生的改革时代之子北大中文77级:数风流人物还看当年贾建初:一群77级,飘在亚特兰大这是他们的大学故事,
也是77级的青春记忆余世存:老三届和新三届的喜剧顾则徐:"新三届"学者的生命悲剧王立东:珍重,我的“新三届”李水山:我们承载着时代精神陈侃章:77级78级大学生历史履痕钱江:独具特色的77、78级大学生侯杰:走向国际的新三届音乐人"77级"和"78级":谁更聪明?杭大77级阮建忠:首闯自费留学美国之路寿柏年:77高考,我人生最重要转折点陈侃章:1977年高考语文题考几分?